歐美國家的GDP數字游戲
據聯合早報報道,一般而言,一國每隔幾年都會調整國內生產總值(GDP)統計方法,更好地反映該國產業結構和經濟變化情況。
但是,近年來,歐美國家在經濟持續低迷、產業空洞化、債務持續增長的大背景下,為了“創造”GDP增長,降低政府開支和債務占GDP的比率,開始走火入魔,不僅將一些中間活動納入GDP統計,而且將毒品、賣淫、走私等非法活動納入,使得GDP成了越來越虛化毒化的數字游戲。
2013年7月,美國改變統計方式,將科研投入(歸類為資本投資而不是生產成本)、影視作品版稅、原創藝術作品投資(視為固定資產投資)、退休養老金(當作工資)、房產交易費(視為投資)等納入統計。同時,積極推動毒品交易合法化。
2014年5月,意大利統計局宣布把毒品、賣淫、走私記入GDP,一時輿論嘩然。但隨后,英國國家統計局也宣布效仿意大利,將毒品與性交易納入GDP統計。此前,荷蘭等國已將走私和毒品納入GDP統計范圍。
一般分析,西方國家這么做,主要是為了粉飾GDP數據,降低政府支出和債務占GDP的比率,提升境內外投資者對本國市場的信心。據測算,根據新的統計方法,美國GDP在過去的83年中年均增長3.3%,比舊統計方法得出的數值高了0.1個百分點,這使得國際金融危機造成的經濟衰退狀況明顯減0輕,目前的經濟復蘇之勢有所加強;英國GDP因此增加約有167億美元,占英國GDP的0.7%。對歐州國家而言,這不僅是迅速“改善”基本面的有效工具,而且符合歐盟將地下經濟納入GDP統計的ESA(歐洲會計系統)規則。
但是,這存在著嚴重的問題,可能帶來嚴重的后果。
第一,經濟增長由重視實體經濟到虛擬經濟、地下經濟,由工農業總產值、國民生產總值(GNP)到GDP,越來越虛化,統計主觀化,成了可以“任意打扮的小姑娘”。歐盟ESA規則缺乏具體的指導規范,而且地下經濟很難統計,因而目前很少有國家遵從這一規則。意大利統計部門公開承認,非法經濟非法交易一般都缺少數據,計算過程很難。據說今年秋季,ESA將更新指導規則,對經濟灰色地帶的計算方法進行更加詳細的規定。無論如何,GDP統計將更加主觀化。
第二,GDP數據好看,確實可以粉飾基本面,增強居民和投資者的信心,但是不能改變產業空洞化、失業率高企、貧富兩極分化、經濟增長乏力的現實和趨勢,也偏離了充分就業、人民生活持續改善的發展目標。2013年美國經濟增長1.3%,今年一季度環比萎縮1%,失業率降至6.3%,但勞動參與率僅為58.9%,為上世紀80年代以來最低,政府債務占GDP的85%;歐元區2013年經濟負增長0.4%,失業率12%,政府債務占GDP的106%。其中希臘、西班牙等國失業率高達20%以上。
第三,GDP統計迷失,社會道德淪喪。在經濟全球化大背景下,產業虛擬化或許有理。但是,以毒品、賣淫、走私為代表的地下經濟,本身是非法或逃避管制的產物,西方國家將其納入GDP統計合法化,既可見其產業空洞化和經濟增長的困境,也反映了社會意識和觀念墮落的趨勢。對此,國家認可并接受,將加快社會和國家的沉淪。如同清朝鴉片戰爭時期,鴉片泛濫,最終國家“無可御敵之兵,且無可充餉之銀”(林則徐語),人民成了東亞病夫。
作者孫伯銀為中國農業銀行高級經濟師



